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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律师协会涉外法律服务优秀案例选 2021年第1期  作者:北京市律师协会

  案例一
  
  337 调查案大获全胜,中国钢企三战告捷
  
  承办信息
  
  (一)承办律师事务所
  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
  (二)承办时间
  2016年至2018年
  (三)承办人员简介
  1.杨晨,专注于争议解决、国际贸易WTO、反垄断、融资并购领域。
  2.徐铮,专注于境外投资、并购与重组、资产管理、国际贸易与WTO领域。
  3.李林,专注于国际贸易与WTO、跨境争议解决领域。
  4.吴亚洲,专注于反垄断、并购与重组、私募与风险投资、国际贸易与WTO领域。
  
  导读
  
  本案是美国首次对中国钢铁产业发起的337调查,其中包括反垄断、商业秘密和虚假原产地三个诉点。其中借助337条款发起反垄断调查,是美国近40年来337调查中的第一次。本案也是以美欧国家为代表的海外竞争对手对我国钢铁行业实施以整体打击为目标的贸易保护手段之一。经过积极应对,中国钢铁产业取得三个诉点的完胜,打破了美国彻底禁止中国钢铁产品的企图,也打破了欧盟等国家和地区效仿美国跟进的企图。
  
  点评及建议
  
  本案是美国首次对中国钢铁产业发起的337调查。其借助337条款发起的反垄断调查,是近40年来的第一次。本案也是以美欧国家为代表的海外竞争对手对我国钢铁行业实施以整体打击为目标的贸易保护手段之一。
  此案案情之复杂、所涉面之广、应诉难度之大,实为罕见!在当时中美贸易摩擦和钢铁产业对话的严峻形势下,该案无论从法律层面、经济层面抑或是政治层面,均对中国钢铁行业乃至中国整体经济发展都具有重大的战略性意义。
  在美国337调查历史中,这是中国企业首次获得商业秘密类案件的胜诉。在反垄断诉点上,当时全球许多贸易伙伴都在针对中国的所谓钢铁产能过剩问题提出质疑,一旦抗辩不利,认定存在垄断行为,很可能会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的主要贸易伙伴也有可能会效仿发起这种反垄断调查。


  本次钢铁337案的胜诉,是在中国商务部的指导、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的组织协调下,中国钢铁行业团结一致、各被告方积极应诉与中美全体律师团队正确策略引导、全力以赴的结果。在中美贸易摩擦日盛的今天,具有深刻的启示,对于我国企业应对层出不穷的国际贸易和知识产权纠纷也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第一,正确的应诉策略至关重要。美钢在本案中提出三个截然不同的诉点,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企业的应诉难度。在此种情况下,制定正确的应诉策略是取胜的关键。在宏观层面,可能需要考虑不同诉点之间的应对是否分先后或分主次,是否在程序和实体应对策略上有所差异。如在本案中,反垄断诉点主要集中在法律层面的抗辩,而虚假原产地诉点和商业秘密诉点更关注于证据开示程序,为事实层面的抗辩。在微观层面,应具体到每一调查程序的谨慎应对。就证据开示而言,因较高的开示要求和开示标准,无论是书面证据交换还是证人提供证言均需严格按照诉讼程序,在规定时限内完成开示工作,履行开示义务,否则将承担不利事实推定的后果。对于证人的原则,应以严谨求实的态度,在紧密结合案件和企业自身情况考虑下,选择最优的专家证人及事实证人,对证人进行事先充分的证人培训,以巧妙化解对方给出的难题。
  第二,企业应诉的信心和决心必不可少。本次胜诉,展现了中国钢铁企业在面对337调查盗窃商业秘密、虚假标识原产地、固定价格行为等不实指控之时没有被动放弃市场,而是坚定应诉信心,敢于亮剑,树立了中国企业在美国市场乃至全球行业内的良好形象。因此,在应对全球纷争时,中国企业充足的信心与坚定的决心也是决定337调查案大获全胜,中国钢企三战告捷的重要因素之一。
  第三,各方的协调与配合也很关键,包括政府、行业协会、律所以及企业之间。本次337调查案所涉应诉企业、律师特别多,能够有效地协调与配合非常重要。本次胜诉,展现了中国钢铁行业团结一致的力量,各被告钢铁企业,并未各扫门前雪,而是在中国商务部以及中国钢铁协会的领导下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充分协调,积极应诉。本次胜诉的成果,振奋精神,鼓舞士气,增强信心,凝聚力量,不但彰显了中国钢铁行业的现代化成果、品牌形象、技术实力,而且具有里程碑性质的深远意义,将大大有利于中国“智”造在全球推广。


  案例二
  
  WTO 争端中国诉欧盟紧固件反倾销案及再审调查
  
  承办信息

  
  (一)承办律师事务所
  上海市锦天城 (北京) 律师事务所
  (二)承办时间
  2007年11月至2016年1月
  (三)承办人员简介
  1.傅东辉,专注于国际贸易法、中国贸易法、欧盟贸易法和WTO法领域。
  2.李烨,专注于国际贸易法、美国贸易法、欧盟贸易法和WTO法领域。
  3.冯雪微,专注于WTO法、中国贸易法和WTO争端领域。
  
  导读
  
  本案是中国作为独立原告方在WTO争端案件的首次全胜,亦是首次取得对欧盟滥用反倾销“替代价”的成功突破。
  
  点评及建议
  
  中国诉欧盟紧固件反倾销案WTO争端执行之诉上诉审的全胜是中国在应对国际反倾销上主动参与WTO争端维护自己合法权利的一个里程碑,表明中国政府和中国产业长期在歧视性地反倾销中忍辱负重,百折不挠,终于获得了WTO的认同和在法律上的全面支持,是中国敢于挑战滥用“替代价”的首次胜利,打破了“替代价”不可挑战的思想禁锢,中国在WTO法方面正从默默承受走向主动防卫,是中国世纪的前奏,增强了中国主动参与WTO全球贸易事务管理的信心。
  中国在WTO诉欧盟紧固件案中,目的是要求欧盟方面履行WTO义务,遵守WTO规则,以便恢复一个公平合理的贸易环境。欧盟撤销紧固件案反倾销措施,并不会给欧盟带来消极影响,这是因为,事实上中欧贸易是互补的,中欧紧固件贸易也是互补的:欧盟市场对中国紧固件有着巨大的需求,中国市场对欧盟紧固件也有巨大的需求,双方产品有着很大差异和互补性,根据中国海关统计,从2007年到2014年,原产于欧盟的紧固件对中国出口金额从2. 85亿美元增长到6. 95亿美元,2014 年欧盟对华出口金额是2007年的2. 44倍。其原因是中国近年来汽车市场的迅猛发展给欧盟紧固件产业提供了巨大的发展前景,并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我们认为,中欧紧固件产业之间没有根本的冲突,而是有着合作共赢的广阔前景,只要我们能够消除极端的贸易保护主义,一定能为中欧产业间合作创造更公平的条件。


  中国诉欧盟紧固件案胜诉是中国在WTO争端机制的首个全胜案件,也是中国改革开放至今对发达国家滥用“替代价”的首次系统性清算。中国诉欧盟紧固件案胜诉使欧盟从立法、行政和司法上已抛弃欧盟原有替代国制度,这包括欧委会已经公布了新修订的反倾销条例,舍弃了原有替代国制度;欧委会撤销了对中国紧固件的反倾销税;欧洲法院上诉判决宁波金鼎公司和常熟标准件厂诉欧委会紧固件案胜诉。这深刻表明,应对国际对华反倾销不应是消极防御,而应形成主动防御的有效对策。只有以 WTO争端机制为依托,以WTO多边规则为利器,积极防御,主动出击,才能彻底改变中国出口企业被动挨打的局面,为中国贸易全球化提供战略性保障。中国诉欧盟紧固件案的意义不是个案的,虽然WTO争端机制不实行判例法,但是WTO先例形成的规则和裁定,对于后续案件具有借鉴和指导作用,具有一定的约束性。这就提醒我们,紧固件案上诉机构的裁定表明,欧盟原有替代国制度存在制度性和系统性缺陷。因此,欧盟对中国产品仍在征收反倾销税的五十多案,都是适用具有严重缺陷的原有替代国制度导致的结果,对于滥用“替代价”和不公正价格对比上存在本质上类似的违规事实和法律解释错误。因此,我们应该凭借紧固件案胜诉,继续诉诸WTO争端机制,大量纠正欧盟对华反倾销中对“替代价”的滥用。其实,当中国有效阻止了对“替代价”的滥用,也就是从根本上断绝了其他国家继续否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的后路,就是维护了多边主义和全球化。
  
  
  案例四
  
  2019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涉外知识产权保护法律服务项目
  
  承办信息
  
  (一)承办律师事务所

  北京市尚公律师事务所
  (二)承办时间
  2014年10月至2019年12月
  (三)承办人员简介
  黄磊碧,专注于海事海商、跨境并购和海外投资、重大国际活动、涉外争议解决领域。
  
  导读
  
  本项目为中国在大型国际活动知识产权全方位保护的成功案例。
  
  点评及建议
  
  加强世园会知识产权保护既是遵循国际惯例、兑现国际承诺的必然要求,也是全面保障主办方、参展方和相关第三方知识产权利益的现实需要,亦是对展会智力成果形成长效保护的重要举措和对大型国际展会知识产权保护的探索创新。
  目前我国对2019中国北京世园会知识产权保护要点和难点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国务院废止了《世界博览会标志保护条例》,我国法律存在空白点;另一个方面是在世园会标志保护方面存在特标和普标不能共存的问题。针对这两个问题,本所律师团队采用的策略是:通过《特殊标志保护条例》对世园会的标识进行保护,针对国际注册,先在国内就个别类别申请普标,通过马德里国际注册系统进行领土延伸,采用了特标和普标交叉保护的方法。
  对世园会的知识产权建立保护体系是兑现中国的国际承诺,对2019北京世园会的顺利筹备、举办及后续运营具有重要意义;为世园局启动招商招展活动及后期商业开发活动提供了法律保障;可以有效遏制可能发生的侵权行为风险,为世园会会后的运营主体留下一笔无形资产。
  尚公所律师参与了2019中国北京世园会的最初申办—筹备—建设—运营—移交的全过程。在此过程中,根据上海世博会和奥运会的经验,结合2019北京世园会的实际情况,参与制定了知识产权保护战略方案的设计,承办了特殊标志、商标、著作权、域名网址的注册工作,申请了“世园”字号的工商全行业保护,完成了知识产权的监测和纠纷处理工作,在会期协助世园局建立了知识产权协调保障机制,出色地完成了2019世园会的知识产权保护工作。在法国巴黎召开的国际展览局第166次全体大会上,中国代表团就北京世园会向大会作总结性报告,国际展览局及各成员国称赞北京世园会创下级别最高的A1类世园会官方参展者数量纪录,高度评价北京世园会是历史上最成功的世园会之一,树立了A1类世园会的新标杆。此次世界园会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举办大型博览会的专业化、国际化水平,反映了中国政府的智慧,体现了中国社会的发展进步,推动了国际社会的交流合作。


  这一知识产权国际保护专项法律服务项目为我国在涉外国际大型活动领域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对2022冬奥会和我国主场外交的进博会等均具有指导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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